Wednesday, July 12, 2006

三人行必有我師 -- 生命的印記

鮮少有比接到好朋友來電的時候,更教人打從心底快活起來,那種貼近“天涯若比鄰”的感覺,聲音似近還遠,快樂慢慢滋長,最終化為最燦爛的太陽花,在記憶的海洋中盛開。

聽回老歌,就會有類似這種的感覺,久別重逢,似陌生但其實非常熟悉,有時甚至會突然擁有重返初聽的感覺,唯一提醒自己的是,面前已經泛黃的歌詞冊子,每個黃色的斑點,都是歲月刻下的痕跡,看了讓人覺得驚心動魄,每個斑點彷彿都在告訴我們過去一個又一個的故事,關於朋友、關於初戀、關於青春。

這是因為最近接了多倫多老友的電話,特地就找出這張《3人展》聽,把塵封的箱子打開,翻出往日的記憶拿出來曬一曬,無限感觸。

這張《3人展》是滾石成立後推出的第一張專輯,時為1981年3月1日。當年段鍾潭與段鍾沂決定用工餘時間辦《滾石雜誌》,寫寫他們對音樂的感想和評論,最終覺得不如創造有別於當時流行音樂的專輯,因此就有了這張吳楚楚、潘越雲和李麗芬的《3人展》。

吳楚楚過後好像再也沒有錄過唱片,當年和滾石分庭抗禮的飛碟唱片就是他後來成立的,而李麗芬和潘越雲較後單飛的首張專輯《梳子和刮鬍刀》和《再見別離》也成台灣歌壇的經典之作。
其實,聽回《3人展》,其中的感覺很難形容,有點像初戀,青澀、單純、熱情,簡直是愛無反顧,投下去就沒有回頭路般的壯烈,但卻讓我們在人生道路上有著最美麗的回憶。

最近新認識一個朋友,剛剛失戀,滿心的悲傷,覺得為何自己投入了這麼多,對方什麼也沒有交待就斷絕音訊,但他到底年輕,失戀畢竟是必經之路,就像邰肇玫在唱:“愛情的結束,意味著傷痛的開始,我深愛的你已不再……”,揮之不去的憂傷縈繞心頭。

我很想告訴他,聽聽歌,哭一哭,使勁使勁地哭泣,一次過用完所有眼淚,或許有一天,你會發現自己突然不會再傷心了,畢竟年輕,挨一挨,再傷痛的日子終究會成為過去,也會成為日後很好的回憶,而這時候陪著一起度過的歌,就是日後回憶的最好背景音樂,見證了往日美好的時光,只是我們或許會納悶,為什麼往昔那樣單純的日子不再來。

回憶總是美好的,就算再苦,經過歲月的沈澱,件件舊事都會存有幾絲甜蜜,而這一切,如果沒有做生活筆記,生命無疑會有些許缺憾,一些文字的塗塗寫寫,也算為自己的生命留下一個個印記,每篇文章的結束,就像到了費玉清《晚安曲》響起的時候,息燈後,送走匆匆的一天,讓我們互道一聲晚安,再說一聲珍重。

阿潘的最初。

《天天天藍》:阿潘

Wednesday, July 05, 2006

慢活與樂活的翁孝良與林雨


那天讀到有人以為“年輕就是本錢”,可以為一場球賽日夜顛倒,明明熊貓眼已浮現,還在猛灌咖啡,更糟糕的是為了跟時間賽跑,犧牲睡眠還不夠,連飲食也速戰速決,一次又一次欠下身體的債,身體當下雖沒吭聲,但最終以最震撼的方式──“罹癌”來教訓他,把多年來積欠身體的債一併要回,讓他明白多年來太對不起身體,也明白身體所要的其實不多,營養均衡+作息正常+活動筋骨+心情愉快+定期健檢,再加上全球最近流行的“慢活”和“慢食”,就足以讓身體快活。

這些道理其實很多人都懂,但知易行難,總會有反正還年輕的心理,不知不覺就會過度揮霍青春,透支未來的健康和歲月。

其實,放慢生活的腳步,對工作的效率和健康都有好處,正如“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”,慢”就是讓自己放慢腳步,嘗試活得緩慢,從緩慢中領悟正確的人生哲學,深入思考,好好生活,未來才可能活得健康,才有能力和動力達到更高層次。

不過,整個社會的節奏越來越快,生活在都市的我們變得越來越忙,不論做什麼事都要快,什麼都講究速度,就像上網的寬頻一樣,越寬速度才會更快;一切快還要更快,一切都沒有耐性,一切都在與時間賽跑,變得像西方某作家諷刺說的話:“就算即時滿足我們的需求也嫌太久了。”的時候,事情就變得很可怕了。

像我自己,總是覺得時間不夠用,要做的事情太多,時間太少,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可以當三十六小時用,偷閒能夠聽聽歌,看看書,已是莫大的人生享受;也是幸好有聽歌和看書的習慣,讓我能夠在需要的時候靜得下來,其中一個很好的例子,就是這張過去二十年來對我總有鎮定和鬆弛精神的作用,讓我無論再忙都能立刻放鬆心情的專輯——林雨和翁孝良的《二重唱》。

聽著林雨和翁孝良兩人輕輕柔柔的對唱,尤其是聽《愛情酒》和《輕柔的和音》,再緊繃的心情都會鬆弛下來,彷彿在提醒我要放慢生活的步調,提醒我恢復時間原本該有的長度和生活的本質。

可能很多人不知道翁孝良是何許人,有怎麼大的魔力。他其實是台灣大名頂頂的音樂人,經典作品包括他作曲和編曲的張雨生成名曲《我的未來不是夢》、齊豫《迷》和《夢田》、蘇芮《奉獻》及其他等;他同時也是發現和培養張雨生、東方快車、徐懷鈺和陶晶瑩等人的音樂伯樂,製作過的專輯包括張雨生《天天想你》和《想念我》等。

這張絕對可以讓我活得緩慢的專輯,在全球流行慢活,樂活的今日,提醒我,今日如何對待自己、他人和週遭環境,最終就會變成我們自己的命運。

Wednesday, June 28, 2006

是什麼東西,讓我們的人生就是這樣過


MIB不是著名的科幻電影《Man in Black》,而是音樂專輯《Music is Back》,名字和專輯的封面設計取自電影的概念,但音樂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。

什麼是《Music is Back》?就是趙樹海、黃大城和王夢麟於1997年組成的三重唱組合,如果你不認識趙樹海和黃大城,看到王夢麟的名字,也應該猜到和民歌有關的了。

王夢麟當年的《阿美阿美》、《雨中即景》和《廟會》等歌,八十年代成長的人幾乎可說無人不曉,雖然初聽的是劉文正的版本,但後來找回王夢麟的專輯來聽,仍然一點也不遜色,在生命的軌跡中刻劃同等深度的印記。

黃大城和趙樹海,當然也是民歌時期的佼佼者。黃大城的《讓我們看雲去》、《今山古道》還有更著名,費玉清翻唱的《漁唱》,都膾炙人口;趙樹海的歌沒前兩者這麼有名,比如《春風》和《烈日下的男兒》,但一聽到歌,大家肯定會很熟悉。

民歌的魅力一般人難以體會,經歷過那段民歌歲月的人,儘管過後十幾二十年經歷不同的人與事,但仍然能夠擁有無價的共同記憶,一些關於民歌在時代里的烙印,藏在記憶中,經常都會熱騰騰。

因此,當年看到這張《MIB三重唱》,毫不猶豫就買下,聽聽這三個早期的民歌手重溫舊夢,重唱紅極一時的民歌,從《讓我們看雲去》、《想你》到《牽掛》和《離開你走近你》,再到《木棉道》、《春風》、《廟會》、《小草》和《烈日下的男兒》,心中浮現的只有感動。

中年的聲音沒有了當年的青澀和純真,增添了幾許風霜和世故,倒也接近如今聽歌人的心境,畢竟事過境遷二十多年,唱歌的人和聽歌的人,心情和心境都已完全不一樣,只有對民歌的共同感情如昔。

民歌的真摯、單純、清新和溫柔,讓大家這麼多年來無法放下牽掛,久不久就會拿出來來曬一曬,溫暖記憶,因為民歌是繫著我們心靈的情感,永遠也解不開的結。

不知不覺中,從1975年民歌時代開始至今已經31年,聽歌的人也走了逾半的人生道路,而剩下的歲月想必也會在不知不覺中流逝。

試想,這是否有點可怕,殘酷的時間大神啊!這讓人偶爾會感覺到莫名的感傷,感傷一個時代的逝去。

是什麼東西,讓我們的人生就是這樣過。

《木棉道》曲:馬兆駿 詞:洪光達


紅紅的花開滿了木棉道 長長的街好像在燃燒
沈沈的夜徘徊在木棉道 輕輕的風吹過了樹梢
木棉道我怎能忘了 那是去年夏天的高潮
木棉道我怎能忘了 那是夢裡難忘的波濤

啊 愛情就像木棉道 季節過去就謝了
愛情就像那木棉道 蟬聲綿綿斷不了


Wednesday, June 21, 2006

尋得平實與祥和的力量 -- 于台煙


那天重聽鄭怡唱于台煙的《化妝舞會》,心裡很多感觸,許多當年的人與事,浮光掠影的閃過心頭。

當年初聽于台煙,就給她溫柔婉約、清新恬淡的形象給迷住;況且,可能是因為在小鎮長大,沒有機會參加什麼舞會,更是嚮往專輯中所描述的世界。

聽于台煙以低沉渾厚的磁性聲音唱歌,幾乎沒有所謂的高潮,但聽歌的過程就像是泡溫水浴,能舒緩緊張的情緒,產生心靈音樂的作用;這就是為什麼我的卡帶壞掉之後,當年最初到台灣的幾次,致力找回《化妝舞會》這張CD的緣故,雖然只找回精選輯。

 “化妝舞會”這張由梁弘志製作的專輯,概念是從一個女生參加化妝舞會開始發展一連串的故事,由於對舞會中的陌生男孩念念不忘,才有《想你的夜》及其他歌曲,整張專輯的曲風一致。

梁弘志過後連續製作《是你在說抱歉嗎》、《空白錄音帶》和《人間山水》另外3張專輯,奠定于台煙在台灣歌壇不可動搖的基礎,成為紅極一時的玉女歌手;她的歌成為大學生最愛的必唱歌曲,當年聽過《化妝舞會》的人,都會記住于台煙這個名字,但在馬來西亞,還記得她的人,不知還有多少?

其實,于台煙在台灣從來沒有間斷推出新專輯,只是在馬來西亞從來沒有見過,比如她在今年4月才剛推出台語專輯《愛ㄟ舞伴》,還擺脫舊形象,以豐麗性感的成熟女人風貌亮相,列入我下次到台灣搜集的CD清單。

兩年前,她也曾推出一張《于台煙醇選13首》精選輯,收錄兩首新歌和從14張專輯精挑出來的11首歌,包括她以舞曲版重新詮釋的《化妝舞會》,主要是要獻給當時已剩下不久生命的梁弘志,可惜還在後制處理時,梁弘志就過世了,來不及聽到新版。

于台煙醇厚深情的聲音,至今無人能取代,配上恬靜的音樂曲風,最能安撫忐忑不安的心情;就像是精神不振時想到要喝咖啡一樣,心情不好需要慰藉時也能從于台煙的聲音中,尋得平實與祥和的力量。

Wednesday, June 14, 2006

清亮激昂的鄭怡


日前觀看年度華語歌壇盛事金曲獎頒獎典禮,看到心癢癢,真的是太多好專輯在馬來西亞難於找到,比如胡德夫,但有什麼辦法,除非走一趟“台灣採購之旅”,或者不惜重金從網絡訂購,否則只好引頸長盼,最終還得落得失望下場。

像金曲獎這樣堅持選出理想的入圍名單,不管主流或非主流的音樂頒獎典禮已不多見,不支持實在是過意不去,所以除非逼不得已,我一定守在電視機前觀看。

不過,今年的頒獎過程,許多時候低潮連連,無法給人一氣呵成的感覺,連張學友唱鄧麗君的歌向鄧麗君致敬,一點驚喜也無,幸虧張惠妹的壓軸表演,還有點看頭。

隔天讀到蔡琴說金曲獎每年都向鄧麗君致敬,好像華語歌壇沒有其他值得致敬的創作者或歌手,聽得我贊同不已;鄧麗君是我的心頭愛之一,她的地位絕不容否認,但正如蔡琴所說,每年只是找些歌手重唱她的歌,卻沒有用心在設計,有點浪費。

因此,聽到蔡琴計劃花一年的時間,精心製作向梁弘志致敬的表演節目,以在明年金曲獎上獻唱,簡直是心花怒放;梁弘志這位英年早逝的天才創作人,好作品數也數不完,順手拈來就有蔡琴的《恰似你的溫柔》和《讀你》、姜育恆的《驛動的心》、蘇芮的《變》、潘越云的《錯誤的別離》、王芷雷的《流沙》、鄭怡的《想飛》,于台煙的《化裝舞會》,譚詠麟的《半夢半醒之間》,還有黃鶯鶯的《面具》。

這十首歌,當年聽華語歌的人,絕對不可能沒有聽過,而鄭怡在1993年推出《流行歲月大師之旅——梁弘志》時,就收錄這十首好歌。

這是鄭怡大師之旅一套三輯中,收錄梁弘志作品的一張,另外兩張則是收錄羅大佑和小蟲的作品,而宣傳口號就是“真正唱歌的人,唱真正的好歌”,說得一點也沒錯,尤其是鄭怡。

讀過有人說不是很喜歡鄭怡的聲音,直到聽了這張專輯,才驚爲天籟;許多事真的憑緣份,因為緣份到了,就莫名的喜歡上了。

況且,鄭怡高亢無比的歌聲,本來就充滿無窮的魅力,當年的《月琴》和《小雨來得正是時候》就足以證明這點;當年有個大陸人初聽《小雨來得正是時候》是費翔的版本,二十年後的今天終於聽到了鄭怡的原唱,頓時被感動到流淚。

很幸運的是,我當年聽的就是原汗原味的鄭怡,從《小雨來得正是時候》到後來的《心情》和《想飛》,再到《流行歲月大師之旅》,鄭怡清亮激昂的歌聲,對我來說,無人可以取代。




Wednesday, June 07, 2006

姜育恆的劉家昌

看到劉家昌在香港復出連開七場 《往事只能回味音樂會》的畫面,巴不得自己可以人在現場。

1941年在中國山東出生,今年65歲,劉家昌是多才多藝的鬼才創作人,不只是著名的多產音樂人,也是多產的導演和演員,他的名字,幾乎可以和當年的華語片劃上等號,一首又一首的電影主題曲和插曲,讓人聽出耳油,也加深對電影的印象。

在那個時代,沒有人會不知道劉家昌這個名字,如果沒有劉家昌,七八十年代的中文歌壇就會寂寞許多,試想,從1969年的《一簾幽夢》、1971年的《往事只能回味》、1971年的《問白雲》、1972年的《只要為你活一天》和《我家在那里》、1974年的《雲河》、1976年的《我是一片雲》、1976年的《梅花》 、1977年的《秋詩篇篇》和後來的許多歌曲,有哪一首不是我們耳熟能詳的?

如果沒有這些歌曲,在那時候長大的我們,還有什麼聽歌的回憶;因為這些歌曲,我們記住了許多歌手的名字,包括劉家昌捧紅的尤雅、姚蘇蓉、鄧麗君、羅時豐、林淑蓉、江惠、千百惠和其他歌手。

不說不知,這些歌曲其實也是劉家昌自己導演的電影主題曲和插曲,電影和音樂創作一樣多產,但大多數人可能只對他的音樂創作留有印象,因為他所創作的歌曲,多年至今仍然在傳唱,但電影卻已難找。

其實,還有更多非電影主題曲和插曲的經典歌曲,同樣是劉家昌的作品,比如費玉清的《晚安曲》、鄧麗君的《獨上西樓》、劉文正的《諾言》、尤雅的《梅蘭梅蘭我你》和其他等。

有同事提起,劉家昌的歌聲不是很好,但有什麼關係,唱得很有特色就可以了,否則陳昇和羅大佑豈非不用唱歌了。

想到劉家昌的歌曲,耳朵就發癢,晚上找出了劉家昌的個人專輯,還有姜育恆2003年推出的《劉家昌之歌》來聽,也把歌曲轉儲在電腦硬碟,方便隨時聆聽。

聽姜育恆的這張專輯,我才知道劉家昌在35年內創作了逾1千300首歌曲,儘管兩人的童年都在韓國度過,但不是每一首劉家昌的歌都適合姜育恆唱,但我沒有什麼苛求,能聽到就是一種幸福。



這首歌是我小學時老師所教,真的,要謝謝這位老師,她教會我很多首的校園民歌、老歌和其他。

Wednesday, May 31, 2006

聽著鐘妮米朽,就過了一個早上


整個社會的節奏變得越來越快,生活在都市的我們,生活變得越來越匆忙,不論做什麼事都要快,什麼都講究速度,就像上網的寬頻一樣,越寬越好,速度才會更快。

快不是問題,但快到只講求速度、省時和效率,只要動作慢一點就好像跟不上時代,甚至連看DVD,只要劇情進展太慢,就會立即按快進鍵,一切快還要更快,一切都沒有耐性,一切都在與時間賽跑,十足像西方某作家曾諷刺說的話:“就算即時滿足我們的需求也嫌太久了。”,就變得很可怕了。

想想,我們多久沒有只是愣住,或是只躺著什麼都不做,或純粹聽聽歌、做做白日夢,或坐在公園的椅子上讀本好書,享受簡單而清澈、流暢、翠綠、鮮甜的生活,聽聽微風吹過樹梢的聲音,聽聽小鳥飛越樹葉的聲音,享受清晨陽光照在身上的溫煦。

其實,放慢生活的腳步,對工作的效率和健康都有好處,就像“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”所言,“慢”同樣就是讓自己放慢腳步,嘗試活得緩慢,從緩慢中領悟正確的人生哲學,深入思考,好好的生活,未來才有可能活得健康,還能有動力達到更高層次。

快有時會讓我們失控,對自己沒有把握,正如米蘭昆德拉在《緩慢》中所寫:當事情發生太快,誰都沒有把握,絲毫沒有把握,即使對自己也一樣。”

這就是為什麼美國哈佛大學新生,每年都會收到校方發出的信,標題是“放慢你的腳步”,敦促學生在急著拿學位之前應三思,因為要精通一門學問需要時間……,偶爾選擇性放慢腳步,能讓學生活得更好。若給自己一些休閒、娛樂、獨處的時間,將更能保留足夠的精力,達到某個領域的一流地位。

不過,知易行難,連我都懷疑自己是否能夠實踐這番道理,有時聽慣流行歌曲,突然轉聽一下較另類的,都要花一些時間調適自己,就像我找出了這張加拿大知名民謠歌手鍾妮米朽(Joni Mitchell)1994年的專輯《Turbulent Indigo》來聽,可能太多年沒聽,竟然感覺有點陌生,連節奏都略嫌過慢,一陣子才適應過來。

說到底,這是一張美麗和教人感動的專輯,結合了民謠和爵士,每首歌其實都是一首詩,仔細閱讀和聆聽,只會教人不斷的感動,怎麼會寫得這麼好,這麼優雅。

鍾妮米朽今年63歲,本身是詩人與畫家,這張專輯的封面就是她的仿梵谷割耳朵的自畫像,而且音樂的創作力驚人,到現在還不斷推出新專輯,不斷嘗試新的音樂風格,1968年出道以來影響過許多歌手,是二十世紀最具影響力的女歌手。

我只聽著鍾妮米朽,就這樣的度過一個早上。


Joni Mitchell


Wednesday, May 24, 2006

聽齊豫,美麗的舞姿會在眼前晃動






















最近經常在辦公室一邊工作,一邊聽歌,但求能夠紓解部分的工作壓力,發現有些類型的歌曲,不是十分適合大家一起聽,播放很多遍,仍然無法產生共鳴。

這是沒有辦法的事,畢竟大家聽歌的習慣和口味,以及生長的環境都不一樣,“甲之蜜糖,乙之砒霜”的道理我還是懂的。

除非是當年一起聽歌看書成長的老朋友,否則沒有共鳴很自然,只不過心裡總是希望通過“潛移默化”作用,讓人聽慣了,可以接受這些歌曲。

會這樣說是因為不像一些流行曲,偶爾會聽到同事小聲跟著哼唱,但每次播放一些音樂風格較冷門的歌曲時,同事都完全沒有反應,只有我心大心小,每回只敢播放幾首,怕同事開聲說以後不想聽。

這些歌曲包括李泰祥和齊豫早期的歌曲,被視為太高格調,不食人間煙火,比較適合一個人在家的時候,開大大聲聽,才會過癮,比如齊豫的《有一個人》。

現在不論什麼都講究圖像和視覺化,電視讓人直接接觸到事件發生的現場,而翻開報紙,你想知道的、不想知道的資訊和新聞,翻江倒海而來,不只圖文並茂,甚至連事發過程也製成電腦繪圖,讓人連絲毫的想象空間也沒有。

所以才會想聽齊豫,因為聽她的歌是非常私己的,就像是讀詩一樣,一個人的時候最容易投入另一個想像的世界。

況且,像我說過的,是齊豫的《有一個人》引導我進入現代詩的世界,是她讓我知道羅門,鄭愁予、餘光中、向陽、羅智成、林綠及蓉子等名字;這張專輯收錄了這些名詩人的作品,製作人李泰祥精心譜上曲,配搭齊豫的歌聲,將詩中情意表達的淋漓盡致,也得到1984年的金鼎獎最佳演唱大獎。

有人這般形容《有一個人》:“猶如一件華麗的衣裳,李泰祥是那個精細的設計師,而齊豫則是身著它的貴婦人。”,說得再對不過,但也由於過於華麗,以致許多人不敢走近。

進入電腦化的時代,恐怕是越來越少人讀詩的了,但讀詩其實充滿樂趣和想象空間,比如說羅門的《水天吟》:“你向我走來/我握住你的手/四目相望/山連著水/水連著天/滿目都是光亮的風景/滿懷都是溫馨的情意/你我一同走進彼此的心/那里也是一座華美的永恆……”,齊豫的聲音加上李泰祥的曲,整首詩的意境就表達出來了。

聽齊豫的歌,會讓人在臥躺在大樹底下,穿透樹葉灑下的陽光,都會覺得像是舞者頓著腳慢慢的跑過來,美麗的舞姿在眼前晃動。

<有一個人>
作詞:李敏勇(譯寫) 作曲:李泰祥



Wednesday, May 17, 2006

忘不了,永遠的鄧麗君


“既貼近,又遙遠”,就是初聽這張《忘不了》(inoubliable)過後的感覺,再聽更覺得“忘不了,永遠忘不了,彷彿有個唱歌的人的畫面在那里般”,和李壽全聽後所形容的感覺一樣。

李壽全開始製作這張專輯時說:“她的人聲已經在那里了,而且不可能重唱。想像這樣子的聲音,應該如何搭配、如何處理最完美,又不會「吵」到她?”

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?因為她是已身在天國的鄧麗君,當然不可能重唱,而《忘不了》這張專輯收錄她的最後錄音,在她去世六年之後,於2001年面市。

事緣鄧麗君去世後,弟弟鄧長禧整理她的私人物品時,發現這些歌曲的錄音帶,但因為怕難過而沒有整理,直到多年過去了,隨著心情的轉變,才找來李壽全製作成專輯。

其實,這麼多年來,從來沒有真正感覺到鄧麗君離開我們,聽著她的歌,她的容顏,她的笑容,彷彿就在眼前,那種親切的天皇巨星風範,至今無人能夠取代;我永遠記得她當年在吉隆坡默迪卡體育場開演唱會的情景,舞台背景什麼也沒寫,因為她覺得這一點也不重要,反正觀眾要的是看她唱歌。

《忘不了》專輯收錄12首歌,分成三個部分,一是老歌、二是英語歌、三是錄音室的練唱,甚至還把歌名念出;其實都是非正式的錄音,但隨性之餘卻保持高水準,顯示她對音樂一絲不苟的態度。

六首中文歌《不了情》、《人面桃花》、《莫忘今宵》、《小窗相思》和《三年》和一首英語歌《Heven Help My Heart》是1989年中國發生六四事件後,鄧麗君在香港三次試錄的作品,而另四首英語歌《Abraham, Martin and John》、《Smoke gets in Your Eyes》、《What a Wonderful World》和《Let It Be Me》,則是1990年夏秋間在法國巴黎的錄音。

最珍貴的是鄧麗君在法國期間的錄音,幾首英語歌的音樂取向令人精神振奮,尤其每次聽到她「雷鬼」唱法,加上從牙買加請來吉他手,從倫敦找來合作的鍵盤手等來演繹經典名曲《What a Wonderful World》時,展現了她的無限可能,可惜依人已逝,否則我們可能有機會看到音樂完全突破以往個人風格的鄧麗君。

只可惜鄧麗君從日本帶到巴黎的錄音設備,因為電壓規格問題無法使用,以致錄音不多,只留下這幾首歌,否則她的歌迷就有福了。

除了鄧麗君最後的聲音,專輯附送的冊子也十分珍貴,收集很多鄧麗君當年逛過、去過的地方的留影,從銀塔餐廳、麗都夜總會、西堤花市、福頌咖啡館、老佛爺、巴黎歌劇院、春天百貨,到新敦煌酒店,讓身為歌迷的我們,一一追尋,重現鄧麗君在巴黎的生活。

忘不了,永遠的鄧麗君。

<但愿人長久>


Wednesday, May 10, 2006

李碧華的思想起,寂靜的夜涼如水

一些遺忘時光和記憶,可能需要一些事物的啟示,比如音樂、電影片段或人,才得以重建現場,把過去的感覺或感情,找回來。

那晚整理CD,突然發現這張李碧華的《思想起》多年未聽,寂靜的夜涼如水,聽她唱《思想起》,喚起一些如煙或不如煙的往事,盡在聽歌的回憶中。

主宰聽歌感覺的,聽覺不是唯一,而是摻雜許多複雜的因素,比如聽歌時的所在地、身旁的人,甚至當你最初決定要買某張專輯的當一刻,腦海就產生了有關專輯的感情。

李碧華的《思想起》就是例子之一,是我在最初到台灣的幾趟旅程,在重慶南路某二手書店,或是三重夜市的某個角落買下的;看到的時候,感觸良多,原來李碧華還唱過台語歌,只是大馬沒有面市,而且選曲如《思想起》、《六月茉莉》、《雨夜花》、《孤戀花》和《港邊惜別》等,都是心頭愛。

《思想起》是李碧華的鄉土口唱文學系列之一,選唱歷久不衰的台灣民謠,可惜由於是1988年推出的系列,恐怕無法收集齊全了。

對於李碧華,我曾有過美麗的誤會。當年接觸文學之初,曾誤以為她就是寫小說的那個李碧華,當然很快就了解台灣的李碧華和香港的李碧華是不同人,一個是歌手,一個是作家。

作家那個不去談,談唱歌的李碧華,1985年以一曲《浮水印》成名,其實出道很早,是民歌手,我擁有的《校園民歌精選系列》,收錄不少她的歌曲,比如《聚散兩依依》《夢的衣裳》、《露珠》、《午後的雷雨》、《祈禱》,還有和羅吉鎮合唱的《神話》和《水車》。

流行歌曲加入口白的,印象令我最深刻的應該當屬姜育恆的《最後一次等待》,但其實李碧華更早這麼做,她憑《浮水印》讓當紅的廣播人楚雲念了一段“問世間情是何物, 直教人生死相許”而大受歡迎,讓她走出一條古典風格的路,後來的《開卷詩》再“滿紙荒唐言, 一把辛酸淚, 都雲作者癡, 誰解其中味”旁白,乘勝追擊。

不過,再風光也有洗盡鉛華的時候,不知不覺,李碧華退出歌壇10年,當年的玉女歌手已是兩個孩子的媽媽,女兒10歲、兒子4歲,而且李碧華婚後絕口不提當年的歌手生涯。

原以為只有身在大馬的我們,才會不知道她的消息,原來台灣的情況同樣如是,許多人在網路上留言,想知道她的婚後近況,比較幸運的是,音樂人陳樂融花了一年時間說服李碧華接受其主持的“音樂 EN-JOY”電台節目訪問,台灣歌迷終算在多年後,有機會聽到她的聲音,比大馬歌迷幸福一些。

<思想起>
作词:恒春民谣 作曲:许丙丁 

Wednesday, May 03, 2006

“I am old fashion.” 張美香如是說


記憶的久遠,有時會讓人回想起時,突然失神一下,愣在那裡,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。

那天半夜,在寂靜的客廳聽著張美香的《走進生活的小說女人》,突如其來的就有這種感覺,愣在電腦前許久,腦海一片空白,什麼也沒想,什麼也不想做;直到音樂突然出現“喘不過氣”,從第一首歌末端直接跳到第三首歌時,才把我驚醒。

太久沒聽張美香,久到我記不起上回聽是幾時的事,但如今聽的時候,卻一點也不顯生疏,就像是久別重逢的好友,一樣天南地北,無所不談。

當年,張美香和梁文福在吉隆坡召開招待會,我跟朋友一起出席,聽她娓娓道來所有心情和專輯的緣起,記得當時還有位知名DJ充當主持人,張梁兩人老老實實的從頭坐到尾,主持人倒是換了幾套衣服,愛搶風頭得很,但我們到底是為了張梁兩人才出席,誰會去理主持人是黑是白。

不過,張梁兩人當時講的內容,16年後的我已忘記大半,只有現場送的《走進生活的小說女人》冊子(有張梁二人的簽名)始終記得珍藏在哪里。這本冊子收集了一些張美香的回憶,比如這段:“見過星星掛滿天,顆顆像要掉下來的樣子嗎?我見過,在台灣台中東勢鎮的家鄉,夜涼如水的木棉道上,我和爸爸踩著腳踏車,我一直縮著頭,怕星星掉進我的領子,冰著了我的脖子。”,非常的感性,像不像走進生活的小說女子?

專輯里頭的10首歌,有一半是梁文福的作品,而我最為朗朗上口的就是這5首歌(《用我的聲音靠近你》、《我只好慢慢慢慢跟他走》、《為了押韻的緣故》、《一個排隊女子的心事》和《江湖上》),再加上張美香作詞和陳志群作曲的《出去走走吧》,足以證明梁文福的功力,否則恐怕我早已不記得誰是張美香。

她是嫁到新加坡的台灣女人,但除此之外,關於她的許多故事我竟然不記得了,而曾幾何時我很緊持的認為我絕對不會忘記,終究在多年以後,還是忘了;幸好她的故事仍然可以跳出平面,化為歌聲走進生活,讓人明白原來聽歌也可以是立體的,像是看電影,充滿情節的張力和故事性。

張美香並不美麗,但卻有氣質,文藝青年的樣子(單看歌名就有點像了),那個時候,大概是後文藝青年時代了,現在一般人談起,文藝青年幾乎成為落伍的代名詞。

那有什麼關係呢?承認就承認,就像有首老歌里頭的這麼一句:“I am old fashion.”,坦白的承認自己和時代脫節,人畢竟最終還得為自己而活,只要開心,沒有傷害別人,就好。


Wednesday, April 26, 2006

人生再苦還是有希望的金門王與李炳輝


如果我提起淡水合唱團,或許沒有人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組合;假如我說“金門王與李炳輝”,或許還有人還會有一點點模糊的印象。

不過,如果我再提起《流浪到淡水》,可能就會有人“哦”一聲,想起那把多麼看得開和豁達的歌聲,在唱著:“有緣,無緣,大家來作伙,燒酒喝一杯,呼乾啦,呼乾啦。”。

金門王與李炳輝的《流浪到淡水》是很鄉土,但卻很真實的專輯,甚至比我喜歡的蔡振南還在鄉土,因為他們兩人本來就是走唱江湖的失明藝人,那種一步一腳印,拿著吉他和電子風琴,在街頭巷尾唱著一首又一首充滿生命力和韌力的歌,教聽歌的人覺得,人間似乎還有希望。

兩個失明的老人,在應當在家享兒孫福的年紀,還要在江湖賣唱賺錢過日子,想來就心酸,那把悲涼的歌聲,帶來了大漠洪荒的感覺,但聽他們在唱《媽媽請你也保重》時,說出:“出外打拼,吃苦當作吃補”,那種樂天知命的寬容,不感動也難。

金門王是金門人,小學六年紀的一個中午,因為從垃圾堆撿了一枚炸彈帶回班上,再往水溝砸下,立即爆炸把他炸瞎眼,左手手黨也炸掉了;李炳輝則是出生四個月就突然失明,父親自小去世,10歲時母親改嫁,詎料不到一年,母親因為手錶和一些錢被搶而自殺,繼父立即不讓他在盲啞學校讀書,還說他“你如果會賺錢,我的膝蓋就會說話”,把他趕了出去。

李炳輝後來在新莊盲人學校的校友會上認識金門王,從此結伴流浪全台灣,開始了漫長的走唱生涯,一過就過了40年。

幸虧有陳明章等熱心的人,我們才能夠有機會聽到他們真誠的聲音,那種遭遇這麼多生命的打擊後,仍然坦然接受人生對他們的無限考驗,把一切的辛酸和痛楚,一一化為快樂的歌聲。

想想,兩個盲眼的老人站在路旁,看不到花花世界的他們,用他們的音樂和歌聲,帶給大家歡樂和歡笑;每當遇到生命中的挫折時,只要一想到他們的遭遇,自己所面對的問題,立即顯得多麼的微不足道及多麼的渺小。

是他們,就是金門王和李炳輝的歌聲,讓我覺得人生再苦,還是會有希望。

<流浪到淡水>


Wednesday, April 19, 2006

消暑的挪威甘菊 -- 藤惠美清


幾年前聽到同事多次通過電腦播放這張藤田惠美(Emi Fujita )的《挪威甘菊》(Camomile)專輯時,初聽感覺還不錯,但因為是張翻唱經典英語歌曲專輯,加上主唱是日本人,讓我不大感興趣,主要是認為日本人唱英語歌,再好也好不到那里去。

不過,事實證明我錯了,主觀偏見造成的錯誤。

原來這張《挪威甘菊》早已在亞洲各地大賣,我小看了她;同事後來把專輯借我,我仔細的反覆重聽,方才領略藤田惠美歌聲和音樂的美妙之處;過了一陣子,我在唱片行看到《挪威甘菊》時,目光就離不開,自動的把CD拿在手上,再到櫃檯付錢。

回家細讀介紹,才知原來自己在更早更早前,已經聽過藤田惠美的聲音,那時她和老公組成的“Le Couple”靚聲二人組,還因為日劇《同一屋檐下II》的主題曲《溫暖的詩句》而大紅,我也在朋友的大力推薦下接觸到“Le Couple”。

由於買的是卡帶,而幾乎所有卡帶都被我束之高閣,多年未聽,加上這是藤田惠美單飛後的首張個人英語專輯,才會誤解了她,以為是一般的日本歌手。

幸好讀到專輯的簡介,所有記憶都回來了,且錯有錯著,遲了幾年才買這張專輯,卻買到唱片公司採用24bit/192kHzDSP MASTERING母帶重新製作的發燒天碟版,專輯名稱變成《Camomile extra》,除了原本的11首歌,還另外收錄Le Couple夫婦當年的3首成名作,包括《溫暖的詩句》英文版《 Wish》、還有《From a distance》和《At the End of the Day》。

《挪威甘菊》是和挪威音樂人兩地合作灌錄,以半年時間奔走日本和挪威之間,以異國情懷的音樂交流,將北歐那種純淨得接近冬天一片純白折無電音樂帶到東方的土地,而惠美以她清淡的聲音,重新詮釋許多西洋經典,如《Unchained Melody》、史汀的《Fields of Gold》和The Beatles的 《In My Life》等。

甘菊是一種能夠使人進入鬆弛狀態,也能夠有效改善失眠、神經痛、月經痛、腸胃炎的植物,就像是這張專輯,藤田惠美以她清新的歌聲,與大家共同進行一次音樂治療旅程。

有人說藤田惠美清淡又充滿溫暖的歌聲,聆聽者可以慢慢品嘗出“愛”與“和平”的味道,我暫時還沒有聽出來,只是覺得聽得很舒服、很溫暖、很寫意、很消暑。

你的感覺呢?

Wednesday, April 12, 2006

歌不迷人人自醉的梁朝偉


日前看金像獎頒獎典禮,整個過程相當沉悶,唯一高興的就是能夠看到梁朝偉和劉嘉玲。

這兩人是我認為如今還能夠稱得上“明星”的少數藝人,舉手投足都散發出今日買少見少的明星風味。

曾幾何時,拍電影的我們稱為明星,唱歌的稱為歌星,一站出來的風華和氣勢,都是閃亮亮的滿身貴氣和風華絕世,比如當年的林黛、林鳳嬌、林青霞、劉文正、鄧麗君和其他等。

不知何時,彷彿是在進入八十年代過後,明星和歌星的稱號開始不見,換成藝人、演員和歌手等,一個個都像是我們的鄰家好友,可以稱兄道弟。

所以對於擁有昔日明星風華的梁朝偉和劉嘉玲,我是由衷的喜愛;梁朝偉多部電影可以證明他的明星魅力,而劉嘉玲多年前的“你可以靠近一點”美容廣告,更把她的明星魅力展露無疑。

尤其是梁朝偉,單只眼神就足以“勾人魂魄”,迷死異性,可以想象得到,如果《阿飛正傳》、《重慶森林》、《春光乍泄》、《2046》、《花樣年華》,還有後來的《無間道》沒有梁朝偉,會是如何的乏味。

不過,我不單喜歡看梁朝偉,也喜歡聽梁朝偉。

梁朝偉的專輯,我擁有幾張,最早擁有的是1993年的《一天一點愛戀》,聽了就愛上了;最喜歡的卻是2000年的《花樣年華》,雖然只有四首歌,卻百聽不厭,可以從睡醒聽到入睡。

坦白說,梁朝偉的聲音的確不怎麼樣,聽來就是喜歡,沒有理由的偏愛,人生之中,許多東西就是這樣,無從解釋,唯一能說的或許只有一個緣字。

其實,應該是製作人的功力,詞曲都能夠把梁朝偉聲音的特質發揮得淋灕盡致,製作人的重要性,《花樣年華》就是很好的例子。

同名歌曲中的詞曲作者是陳珊妮,同樣是我喜歡到不得了的創作人兼歌手,歌詞簡直就在寫梁朝偉:“渴望一個笑容,期待一陣春風,你就剛剛好經過,突然眼神交錯,目光熾熱閃爍……”,聽著聽著,彷彿聽歌的人也會被梁朝偉的眼神迷倒,也彷彿看見梁朝偉坐在一角,抽著香煙,迷濛的眼神似笑非笑。

正是“歌不迷人,人自醉”的最佳寫照。

Wednesday, April 05, 2006

孤獨的人是可恥的張楚

只聽了一張專輯,就讓我念念不忘十幾年的,張楚是少數歌手之一。

他的《孤獨的人是可恥的》面市的那一年同一個月份,發生了我畢生難忘的事件,就是公司倒閉,我頓時失業。

某個早上到公司上班,只見人心惶惶,總經理出來告訴大家,老闆決定結束營業,那天就是最後一個工作日,公司賠大家一個月薪水或以方程式乘以年資計算,視何者為高。

還會有怎樣的心情呢?大家一起徬徨無助,呆在公司里頭,從早到晚,唯一能苦中作樂的就是一起罵老闆,但還能怎樣,每個人還是必須面對殘酷的現實,開始找工的找工,回鄉暫時休息的回鄉,無所事事的無所事事。

我望著遭遇相同命運的同事,幾天過後,一些較要好的同事都找到工了,回到租來的房間,孤獨的面對著自己的時候,心中突然浮現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感覺,天地之間彷彿只剩我一個人,醒悟到終究唯有自己才能幫助自己。

那時候沒什麼生活負擔,賠償金加上儲蓄,自信還能度過幾個月,趁著“悠悠長假”期間,和幾個朋友,出發到東海岸拍照去了,沒想到就成為我至今唯一專程出門獵像的旅程,過後再也沒有如此閒情。

《孤獨的人是可恥的》就是那個時候買的,讓我念念不忘十幾年,不是因為我失業的那段往事,而是歌曲本身和他的聲音所呈現出來的樸素質感,彌足珍貴的真誠,聽著聽著,情緒很容易的就受到感染,尤其愛聽專輯的同名歌曲。

雖然他當年被稱為“魔岩三傑”之一,歸類為中國搖滾歌手,但實際上他和一般的中國搖滾並不一樣,少了那種刻意擺出來的歇斯底里和所謂的地下音樂,讓我喜歡。

張楚說過:“我不喜歡“地下”狀態,那種狀態太壓抑,那種歇斯底里的狀態就是因爲把自己擺在一個太“地下”的位置。我從那種狀態出來是因爲我覺得那種心態對自己不好,做音樂就是做音樂,那種狀態是不正常的,是非人性的。並不是所有的生活都是要反抗、對立什麽,許多人的生活是不需要對立面的。”

《孤獨的人是可恥的》當年常聽,後來雖然很少翻出來重聽,但心里從來未曾忘記,許多不是很應景的時候,我都會不自覺的哼唱:“這是一個戀愛的季節,空氣里都是情侶的味道,孤獨的人是可恥的。”

Wednesday, March 29, 2006

女人別哭、真情的阿潘


那天無意之間,在唱片行看到阿潘的《真情女人》,頓時喜出望外,毫不猶豫的拿到櫃檯付錢,心中還彷彿有把聲音在告訴我:“終於擁有了。”

前年初,讀到她在台北舉行出道20年的《行雲二十》演唱會的報道,多麼心痛自己身為她的忠實歌迷,無法親身到場欣賞,記得當時搬出好多她的專輯重溫舊夢,彌補心底“創傷”。

去年尾阿潘在台北再辦“2005年演唱會”,同樣沒有辦法觀賞,只能聽歌止渴,盼望終有一日,她會來馬來西亞開唱。

不是沒有看過她的現場演唱,但就是因為看過,體驗過她唱現場的魅力和誘惑,才會渴望看到和聽到更久。

很少人會了解和體會我的這種心情,畢竟聽阿潘聽了二十多年,擁有她大部分個人專輯,那種過程經過歲月的薰陶,逐漸沉澱為生命的一部分,再也無從割舍。

每回阿潘推出新專輯,自然就會買下收藏,只可惜近年來她的專輯在本地越來越難找到,而恰巧這幾年根本沒有機會到台灣,沒有辦法買到她近年的專輯。

買到《真情女人》後,還差2003年的《舊情人》及 2004年的《情歌》這兩張,但心里卻不急,年紀漸長,也比年少時期磨出多一點耐性,知道總有一天有機會擁有。

另一方面,也是因為雖然渴望聽到潘越雲的新專輯,但卻不期望會有太大的驚喜。

《真情女人》是個很好的例子,監製人雖是沈光遠,但製作人小元卻無法充分掌握阿潘的特質,整張專輯情歌的風格明確一致,阿潘唱起歌來保持一貫水準,雖然歌曲本身無法讓人留下深刻印象。

最討好的是風格較為強烈的《芝加哥—台北》,最大的敗筆是改編喜納昌吉的日本曲《花》(周華健曾改編且紅極一時的《花心》原曲),唱功無需質疑,就是聽起來感覺怪怪。

其實,我很不忍心這麼說,但想到有阿潘當年六張半專輯(半張是和齊豫合作的《回聲》)選入《台灣流行音樂百張最佳專輯》,就不得不這麼苛求;離開高峰時期的阿潘,缺乏的是能夠發揮她的長處且要跟上時代的製作人,比如當年的李宗盛、小蟲和陳昇。

不過,我知道,不論怎樣,只要阿潘推出新專輯,我就會著魔般的乖乖買下,絕對不吭一聲。

在生命的旅程中,幸好有潘越雲陪伴,一個我多年來無法忘情的名字。

Wednesday, March 22, 2006

李迪文還是Dick Lee?


最近一次整理CD,把一些較不常聽的裝箱,翻到一張幾乎忘記的CD,歌手的臉完全陌生,名字叫李迪文,專輯名稱叫《北南西東》,愣了一下才想到是當年聞名東亞的Dick Lee。

老實說,重新發現這張專輯後,迅速在記憶中搜索,就只記得我買回來後不常聽,把CD放入唱機,空氣中傳來李迪文的聲音,才明白印象不是非常深刻的原因純粹是因為它張廣東大碟,而對我來說,除了一些較冷門的歌手如區瑞強、盧冠文、夏昭聲,較熱門的張國榮、蘇永康、張學友和其他等自己多年來聽成習慣,其他的廣東歌手,要產生很強烈的情感,比較困難。

實際上,一邊聽著《北南西東》的時候,關於Dick Lee的一點一滴,逐漸就回到腦海,想到這不是我擁有他的唯一專輯,但CD恐怕是唯一的一張,其他都是卡帶。

這張在1994年推出的專輯,不像其他之前的專輯般較前衛和具有試驗性,而是純抒情,賣的都是情歌,只有一首例外,就是重唱Beyond的《大地》。

80年代初聽Dick Lee,聽的是他的英語專輯,發現原來音樂也可以如此好玩,還讓他紅到日本去,並藉此進軍香港歌壇,成為當紅的作曲和編曲人,當時的紅歌手,鮮少沒有唱過他的作品,包括林憶蓮的《野花》和其他、張學友的《不老的傳說》和其他、張國榮《追》、黎明《等到天昏地暗》、許志安《男人的感慨》、郭富城《若有所失》和張信哲《多想》,其他合作過的歌手包括劉德華、黃鶯鶯、關淑怡和其他等。

如今重聽《北南西東》,感覺就像是重聽當年的香港歌壇經典,因為專輯里的歌,大部分其他歌手唱過,許多也不是他的作品,只是拿來重新編曲,除了Beyond的《大地》,還有關正傑的《殘夢》、林子祥的《千枝針刺在心》、張國榮的《今生今世》和陳百強的《盼望的緣份》。

不過,李迪文(叫這個名字好像很怪,還是習慣叫他Dick Lee)把這些歌都唱得不錯,只是珠玉在前,比如他作曲、林夕填詞的《追》,唱得再好,怎麼可能會好過原唱張國榮?

只能說是緣份,有香港人可以聽過張國榮的《追》和看過《金枝玉葉》,認識了李迪文後,就趁著暑假到新加坡旅遊,只因為李迪文是新加坡人,但我卻是買了《北南西東》十幾年,沒聽過多少次(這次重新發現後,以後可能會比較常聽)。

不管怎樣,聽歌二十多年的記憶,肯定少不了Dick Lee。

<北南西東>

Wednesday, March 15, 2006

《紳士合唱團》的《懶人情歌》

最近老同學聚會,有些從家鄉南下,有些從吉隆坡北上,在天涼好個秋的金馬侖會面。

畢業20年了,有個外號叫鳥頭的老友,當年曾希望未來能夠好朋友一起組織公司,反正大家的專長都不一樣,正好負責不同的部門,比如會計、電機、研發、銷售和其他等,假期或是休息日還可以一起出門到外地或是海外旅遊。

踏入社會沒多久就已了解共組公司是不可能的事,太容易因為利益而翻臉,現成的例子就是朋友和表弟合組公司,不到年餘就拆伙解散公司。

不過,要一起旅遊講起來很容易,但平時各有各忙,且各有家庭,定個適合大家的“好日子”,幾乎就和看通書一樣,必須在幾個月前開始排期;也因為這樣,
這趟金馬侖之旅得來不易,只差一個好友身在美國、一個在曼谷,一個因為心疼孩子怕冷不舍得上山,當年常在一起的好友都算是到齊。

選在金馬侖的主要原因是其中一位好友,阿拉斯加、中東、紐西蘭都去了,去中國更好像是去隔壁家的超級市場閒逛,就是沒到過金馬侖,所以這次聚會,不只完成畢業後大家外出旅遊的夢想,也完成他一遊金馬侖的美夢。

可惜的是這次聚會沒有歌聽,無法重溫舊歌,而日後回憶起這趟旅程,也會得無法享受有“背景音樂”的樂趣,像是泡好的雀巢咖啡沒有加入奶精,味道總是差一點點。

幸好還有當年美好的共同記憶,聚在一起閒聊,不怕沒有話題,尤其是談起一些舊同學的近況,有些不勝唏噓,有些無限感概,就像當年愛極了的電影《伴我同行》(Stand by Me)中的小孩,一起經歷的人與事,一生人都無法忘記。

只怪阿榮臨出門前改變計劃,沒有把他原本已打包好的卡拉OK機帶上山,否則大家就可以重溫小學上音樂課和中學追歌的舊夢,增添日後回憶的甜蜜。

同名的電影主題曲和電影本身一樣是我的最愛,擁有許多不同人翻唱的版本,看到收錄這首歌的專輯,經常不小心就會失控,自然地掏錢買下,不只因為電影、不只因為歌曲,還因為電影上映的那一年,就是我們中學生涯的最後一年,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年之一。

其中一個版本收錄在新加坡《紳士合唱團》的《懶人情歌》,一張近十年前的專輯,重唱一首首英語經典歌曲,如《My Special Angel》、《Under the Boardwalk》、《 Love Potion No. 9》和其他等;這同時也是平時少聽,但心情一有波動,卻會找出來一次聽個夠的專輯。

Wednesday, March 08, 2006

號外、Romance、路易斯馬吉爾


今年初,在報攤的過期雜誌堆中發現曾被我當做聖經般閱讀的香港《號外》月刊,驚喜連連,雖然當年的熱情已減,但如今重新看到,當然絕對不能放過。

許多年前,剛出來社會打工且薪金微薄的我,拼著月尾不夠錢吃飯的「風險」,向吉隆坡某家書局訂購遲兩三個月的《號外》,每本售價15令吉,金融風暴後更是漲到每本近25令吉,而且儘管內容越來越通俗化,越來越不精彩,但還是捨不得放棄訂閱。

後來換了總編輯和整個班底等,才算是打救了《號外》,幾年下來越辦越好,重現了當年的《號外》精神,但可惜書局老闆說沒錢賺,不辦貨了,讓我頓有所失,耗了好久後才戒了閱讀《號外》的習慣。

當年還沒有互聯網時,資訊極度缺乏,《號外》關於各行各業、生活品味、音樂、電影、環保、健康、旅遊和其他等行行色色的介紹,都是我的最佳指南,我第一次出國到西班牙,也是把它的旅遊文章複印帶在身上,作者好像是李志超,或者是邁克,十餘年後的今日,真的是記不清楚了。

不過,當年按著文章介紹,在馬德里某個後巷買下的CD,卻是張張動聽,其中一張我當時不知他是何方神聖,只覺得實在是太好聽了,回馬後逛唱片行才知道,原來大馬買得到他一系列的專輯,而且還附上英文歌詞,我的版本卻只有西班牙文歌詞。

從此愛上他的歌。

他就是生於波多黎各,在西班牙與墨西哥長大的路易斯馬吉爾(Luis Miguel), 我買下的專輯是1991年面市的《Romance》,「波麗露」(Bolero)的音樂風格柔美而浪漫,聽過的人極少會不喜歡。

我是在後來的後來才知道,原來這張柔緩曲風的專輯創下許多轟動紀錄,包括700萬張銷售成績、首度登上美國拉丁專輯排行冠軍,更在國際上創下70張白金唱片大獎。

這樣一個取得偉大成就的歌手,竟然比我還小,今年才36歲,只因為他出道得早,12歲就灌錄第一張唱片,幾年後就奪得人生第一座葛林美獎,迄今得過的葛林美獎更是多達7座,歷年專輯的全球累計銷量更是突破5千萬張,很驚人,是不是?

如果你從來沒有聽過他的歌,去年杪面市的雙CD精選輯《Grandes Exitos》絕對不容錯過,但對我而言,《Romance》是路易斯馬吉爾最佳的專輯了,沒有其他專輯可以取代。

謝謝《號外》,讓我認識了路易斯馬吉爾。

Wednesday, March 01, 2006

最初的想念——費玉清

上個禮拜翻開娛樂版,正好看到費玉清的特稿,很是驚喜,巧得很的是,那幾天我正好開始聽他的《浮聲舊夢》,聽得不亦樂呼。

這歌專輯的歌,屬於上世紀30至60年代,費玉清當然不是首唱,但他的聲音,和這些歌的年代,結合起來卻顯得無比融洽,彷彿本來就應該從他嘴里唱出。

對我來說,費玉清是鄧麗君同等級的殿堂級人物,那種輕柔近乎完美的歌聲,多年來簡直無人可以取代。

聽費玉清的這張《浮聲舊夢》,最快樂的原因只有一個,除了費玉清的歌聲,就是專輯的第一首歌——《高崗上》。

會懂得且會唱這首歌,是當年小學5年級的音樂老師所教,從那時起,我一直以為這首歌是兒歌,歌頌山河的美麗風景:“站立在高崗上,舉目向四周望。故鄉的河山,美麗雄壯,讓我們信步徜徉。花園沒有屏障,流水沒有阻擋,原野的風景,沒有圍牆,讓我們任意欣賞……”

直到長大一不小時養成聽老歌的習慣,做了功課才知道這首歌是電影《花外流鶯》的插曲,陳蝶衣的詞,陳歌辛的曲,原唱是周璇。

對許多人來說,這首歌應該是默默無聞的,就算聽老歌的人,聽過《高崗上》的人恐怕也不會多,但卻是周璇眾多歌曲中,我最念念不忘的一首。

專輯里頭還有一首歌,也是小學五年級的音樂老師所教,就是《春天里》,而且是好朋友小林在歌唱比賽中選唱的歌曲,只是不知怎的,念茲在茲的就只有《高崗上》,可能是因為喜歡大自然,喜歡它的單純。

所以怎樣也不會想到,費玉清會選唱這首歌,不知是他自己確實喜歡,還是製作人的選單,我還是要謝謝他,美妙的歌聲和歌曲,帶給我當年幾許年少輕狂的回憶,雖然許多細節已經模糊和淡忘。

費玉清說,世間不管如何炎涼,只要唱起了我的老情歌,就可以悠悠的迴溯,徜徉在時間之河吧!可以回到那個純真年代,當時,我很年輕,而回憶很暖……

對我而言如是,雖然自己唱得不好,許多音調也唱不上去,但聽到這些一段段熟悉的旋律,不跟著唱,似乎是對不起自己。

費玉清的歌,是我最初的想念。

Wednesday, February 22, 2006

聽伍佰,聽的其實是一種特別的情緒或味道


我聽伍佰少過十四年,聽吳俊霖卻已長達十七年,多了三年的時間。

你或許會問,吳俊霖豈非是伍佰的原名嗎?是的,沒錯,但他正式使用伍佰這個名字,卻是在1994年與朱劍輝(小朱)、余大豪(大貓)和Dino組成CHINA BLUE樂團,推出《浪人情歌》專輯後的事。

在他的第一張,於1992年推出的個人專輯《愛上別人是快樂的事》,封面上最大的三個字仍是吳俊霖,旁邊另外註明伍佰WU BAI,怕有人不認識他,封面還有一行安特別介紹他:“電影《少年也,安啦!》主題曲主唱”。

那時候,聽他的歌是很快樂的事,能夠聽見他血液中流著的搖滾熱情,直接而世故,富有感染力,就像專輯同名歌曲所唱:“愛上別人是快樂的事,為何你偏偏要表現得這麼痛苦,愛上別人是快樂的事,為何你卻要對自己這麼約束……青春一生你有幾次,早就應該走你自己想要走的路……”,彷彿翱翔在高空的老鷹,自由自在,如此快樂。

那時的吳俊霖很胖,簡直能以 “胖子”(絕無貶意),穿著顏色和圖案很鮮艷和華麗的襯衫,比後來的伍佰還更“台客”的樣子。

知名媒體人詹宏志形容的很準確:“吳俊霖的音樂很土味很有氣力,表演很直接很有感染力,我覺得他是台灣在1992年的最大發現。”詹宏志沒有看錯,吳俊霖過後果然迅速走紅,但他已不再叫做吳俊霖。

其實,《少年也,安啦!》電影原聲帶的封面,只註明電影由侯孝賢監製、徐小明導演、電影音樂專輯由林強和侯孝賢等主唱,根本沒有提到吳俊霖,但冊子的文案卻注明:“將來你一定要認識,要注意的新人,吉他高手,熱愛節奏藍調,創作能力驚人,這部電影的主題曲《少年也,安啦!》和《無聲的所在》都是他的手筆。”(《無聲的所在》是林強所唱。)

別以為這就是吳俊霖出道的最初作品。我還有更早期的,就是1989年台北新音樂節新人發表輯《完全走調》,一張更隨意,更棒的合輯(只差錄音和編曲不怎麼樣),收錄吳俊霖詞曲、編曲、演奏吉他、Midi和主唱兼混音的《小人國》,距今已近17年。

這應該就是他出道的第一首歌,合輯里還有葉樹茵及其他後來沒有在歌壇冒出來的周志華、史辰蘭、毛元豪、青銅時代、幻弄影和藍洛李工作室。

這張合輯的文案這麼寫他:“胖胖的吳俊霖故意口齒很不清哲(儘管歌詞很犀利),Midi帶吉他一手包辦,瘋客(Funky)的節奏主宰了這首諷刺中國人性的歌曲……”

聽伍佰或是吳俊霖,聽的其實是一種特別的情緒或是味道,純粹屬於綜合了伍佰和China Blue,無人可以模仿或是取代的特別氣味。



Friday, February 10, 2006

音樂和回憶沒有新舊的馬兆駿

這趟回到北馬,天氣熱得皮膚發癢,同樣回北馬的同事說他半步不出家門,幾乎24小時都要享受冷氣,另一個老同學則說每次回鄉都頭痛,但不敢跟人提起,怕給人笑,才在吉隆坡生活十幾年,竟然輕易的就無法適應生長二十幾年的故鄉。

這種情況和 “由儉入奢易,由奢入儉難”一樣,習慣中馬常年經常下雨的天氣是很容易的,再回到乾旱和雨季比較分明,溫差比較大的北馬,自然較難適應。

每年年尾北馬吹起東北季候風的時候,晴空萬里,藍天白雲的剎是好看,但也因此進入乾旱季節;晚上吹起東北風,會讓人感覺到幾絲寒意,白天的天氣卻像關在烤箱,只能用酷熱形容,就像是七月的台北,熱到讓人覺得不行。

七月的台北,熱且悶,就算只是站在街上不走動,都會全身流汗。這個時候,躲在家裡聽馬兆駿的《七月.心情》,或許是更好的選擇。

這張於1990年Remix的專輯,概念是馬兆駿回顧15年的創作生涯,也就是重唱之前交給別人唱或是自己唱過的作品,比如黃仲崑的《無人的海邊》、鄭怡的《告別夕陽》、劉文正的《愛不要給太多》、王夢麟的《木棉道》、木吉他的《散場電影》和自己的《那年我們十九歲》、《我要的不多》和《七月涼山》。

怎樣Remix呢?這就是專輯的特別之處,將這八首歌和另外八首英語經典歌曲Remix起來,歌曲包括《Dreaming》、《Sailing》、《Handy Man》、《Loving You》和其他等,印象中從來沒有人這麼嘗試過,效果卻是奇佳,完美且自然的結合一起。

對馬光駿而言,七月不只是熱浪和雷雨,更和他的成長和創作歷程無法分割,因為他喜歡在夏天的黃昏(那個時候沒有高樓林立,應該沒有現在這麼悶;我不怕熱,卻怕悶,悶加熱,就會受不了。),一個人坐在中央公園的大石頭上彈吉他。

15年來的許多好歌,都是在這樣一個場景,琤琤琮琮地誕生。也可能因為這樣,他的歌曲夏天味道濃厚,而且更像北馬的炎熱味道,不會悶熱,還會偶爾吹來幾絲涼意。

馬兆駿說:“音樂沒有新舊,朋友沒有新舊,回憶沒有新舊,家也沒有新舊,愛人沒有新舊,還有那些○※△◎∮>φ∧,通通沒有新舊。”,這番話對我如是。我們都是追求生命中的熱情的人,只有這樣,才能走得更遠,看得更遠。

這是馬兆駿眾多專輯中,我最喜愛的一張。

Wednesday, February 08, 2006

讓我惦記你的容顏——洪劭軒


去年尾翻閱同事的新加坡娛樂雜誌,在音樂版讀到當年的新謠歌手洪劭軒推出20週年紀念專輯《愛的軒言》心曲加精選,喜出望外,因為多年來我一直對他的《莫提永遠》念念不忘。

讀到洪劭軒這張雙CD專輯只限量發行2千張,心里著急得很,唯恐買不到,賣完就絕版,立即打電話叫新加坡的弟弟幫忙,隔兩天知道買到後,才放下心頭大石。

這次新年拿到CD馬上播來聽,尤其是不斷重覆在聽第二片CD,只因為有《莫提永遠》這首歌;專輯共收錄37首歌,其中8首新歌,餘下的是80至90年代所發表過的新謠作品,少數是他人所唱,包括梁文福、巫啟賢與黃惠赬。

這麼多年來,許多心情鬱卒、受挫或低落的時候,我都會不由自主的唱:「經過多少年一切已改變,教我怎舍得與你相見,讓我惦記你離去的容顏,別讓我看到你後悔的臉……請你記住那傷心的少年,別看我歲月雕琢的笑臉。嗚,笑臉經已改變,沒有永遠不變的誓言,唯一不變的是我的懷念,啊永遠,永遠永遠永遠都是謊言。」,一邊在想念洪劭軒的聲音。

十幾歲時唱這首歌,有點未賦新詞強說愁的味道,如今唱起,卻只覺得蒼涼無比,是何等的深愛,才會如此絕決,但我更感歎的卻是流逝的歲月,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。

當年學生時代,一首又一首的新謠都是我們的最愛,幾乎每首都會唱,甚至學校的華文學會,也會教唱新謠。

《寫一首歌給你》(梁文福唱的)、《歲月的另一張臉》、《流行歌曲》(大合唱)、《彈一支涼涼的歌》和其他等,就是我們的青春記憶,人生的多少回憶,都在裡頭。

前兩天在朋友家聚餐,朋友聊起當年唱李宗盛的《寂寞難耐》中的「30歲就快來」,覺得未來的30歲還距離好遠好遠,詎料20年後,還是同樣覺得30歲距離我們好遙遠,卻已經是往後看了,頓時感嘆萬分。

記得新年期間和朋友阿水出門,特地在車上播放洪劭軒這張專輯,想給他一個驚喜,怎知他竟然問我是誰唱的,我說了名字,他還說是不認識的新人,甚至聽了當年我們都愛聽的《莫提永遠》和《歲月的另一張臉》,也完全沒有印象,像是卡帶的某個部分,不小心消了磁。

這讓我原本有點高漲的情緒立即降溫,後來我想了很多,也想了很久,人生路上到底有多少事是我的一廂情願,多年以來一直不肯放下,當年的許多經典專輯,不斷的在找回CD版本;不過,那段日子的確是我人生道路上最難忘的回憶,教我如何舍得放下。

念念不忘的不只是那些見證了20年歲月勿勿走過的歌曲,還有當年的人與事。

所有走過新謠年代,或是來不及參與的人都應該擁有這張專輯,為的不只是新謠的烙印,還有一個時代的見證。

Tuesday, January 31, 2006

張耳聽張露,但願長醉


新年已至,想在新年期間增添些許的新年氣氛,偏偏十幾年前買下的兩張百代新年專輯卻遍尋不獲,心里有點著急。

靈光一閃,想到張露的《給我一個吻》那種洋溢著的熱鬧和喜慶的氣氛,足以代替百代新年老歌專輯,在這個季節重複聆聽而不會厭倦。

這是百代1992年推出的《中國時代曲名典》系列第13輯, 設計選曲音質俱佳,除了關於歌星本身的資料不足以外,幾乎找不到其他缺點。

喜歡張露,就是喜歡她唱歌時的放,對於愛情的渴望直接而露骨,從她嘴里唱出,所有愛情都是甜蜜無比,非常的嫵媚和直接,令人嚮往,有詞為證:“你的一片情,火樣在燃燒。我的一顆心,不停在蹦跳。只要是一朝遇見你 ,我的心不要跳,你實在叫我擋不了 …… 從來也沒有想到,愛情是這樣的美妙,我擋不了心兒跳。 …… 只要是投入你懷抱,我的心就要跳 ……”,唱歌的人唱得痛快,聽歌的人同樣聽得痛快。

還有一首大家更熟悉的:“給我一個吻,可以不可以?吻在我的臉上,留個愛標記。給我一個吻,可以不可以?吻在我的心上,讓我想念你。”,就是《給我一個吻》,英語歌《Seven Lonely Days》的西曲中詞,更是甜得像蜂蜜加白糖,嚐多了會教人受不了。

聽張露之前,沒想過中詞西曲可以唱得如此不留痕跡,若非早已聽過原曲,大概會錯以為原本就是中文歌,只是西化了些。

我愛在雨季聽張露,愛聽她張揚和露骨的唱著愛情,風騷兼火辣辣的熱情,聽了仿佛可以驅走幾絲寒冷和潮濕,心里暖活了些,手腳也活絡起來。

如果所有的愛情都可以如此快樂,那該有多好?問題是現實生活中,這是不可能的,所有的甜蜜,最終都會變質,為了愛情而傷心,大概一輩子都會發生好幾回,唯有光陰的流逝會讓我們從痛苦的記憶釋放出來,因為多年以後,我們會得驚訝地發現,記憶毫不留情的過濾許多珍貴的東西,所有的痛苦悲傷,甚至是快樂歡喜,都會變得如此模糊和不肯定。

但願我們能夠像張露,在不快樂的時候,還是能夠比較從容的唱:“我整夜整夜看著你,我整夜整夜望著你,你忽然走了走得那樣急。我整夜整掉眼淚,想不到霎時失去你……我永遠永遠不改變,像過去那樣愛著你,只有記得你愛我來我愛你,生活太美麗。”

張耳聽張露,但願長醉。

Wednesday, January 25, 2006

郭虔哲用大提琴訴說一個個故鄉台灣的故事


每次看到唱片封套是藍天白雲綠地,只要自覺會很不錯,就會“情不自禁”的買下,就像這張郭虔哲的《爆米香的滋味》大提琴專輯。

沒想到這張專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好,簡直是人生莫大的享受,聽後像是吃了“佛跳牆”的滿足感,許多未曾有過。

以音樂天才來形容郭虔哲絕不為過,他的輝煌履歷,包括第一位將台灣民謠搬上卡內基音樂廳的大提琴家、茱莉亞音樂院史上最年輕的華人大提琴家、美國史上最年輕的音樂學校校長,還有使用由威尼斯名制琴家哥夫瑞勒於1735年打造的名琴,由《綺色佳大提琴學會》創辦人何姆所提供,其他背景,有興趣的人可以上網找一找,絕對讓人目瞪口呆。

好的音樂,無需人聲,就足以令人感動,郭虔哲就是最佳例子,那種聽了就像綿花糖般柔軟又甜美般的沉醉,也好比冬天里突然出現的溫暖太陽。況且,整張專輯的編曲層次豐富,錄音極佳(24bit 錄音),整個感動的感覺立即鋪天蓋地而來。

許多時候,好的純音樂會讓人更容易感動,少了人聲,更能讓人專注在音樂本身,聽到好的音樂,禁不住就想倒在軟軟的沙發上,讓聽覺再滿足一次,就像吃到美味佳餚一樣的精神亢奮,尤其是這張專輯恰好就叫《爆米香的滋味》,不聯想起食欲和聽欲之間的關係,也難。

專輯名稱叫《爆米香的滋味》,我卻經常錯記成《爆米花的滋味》。什麼是爆米香呢呢,其實就是台灣式的爆米花,利用白米倒入加熱爐內,等到熱爐上的壓力錶達到預定溫度時,爐門一開,就會“碰”一聲,脹大成為數倍的白米香就可以例入盆器,加入滾燙黏稠的糖漿及麥芽膏,或是其他佐料如芝麻和花生等拌勻,再倒入長方形木模,碾平壓實後切成方塊,香噴噴的爆米香就是這樣出爐。

賣爆米香, 30幾年前在台灣可說是令人稱羨的行業,收入豐厚,但終究被時代的巨輪拋在後頭而沒落;我們小時候吃過的許多零食或食物豈非也是一樣,好比以前看到老人家騎著腳踏車兜售“咯咯糖”(麥牙糖)的情景, 如今可說完全找不到。

幸好就算時代久遠,歌和音樂還是會留存下來,讓我們滿足一次又一次的聽欲,不像麥牙糖或是爆米香等,買少見少,最終隨著歲月的逝去,沉澱為心里一個又一個的美麗回憶。

每個人的心里都有個爆米香,因此,當你在聽這張唱片時,就仿佛聽見一個大提琴家在告訴你一個又一個的故事,一個個存在他記憶深處,故鄉台灣的故事。

Wednesday, January 18, 2006

每首歌都是極短篇的新寶島康樂隊


你是否偶爾會忽然发现,自己被留在一个寂寞的荒岛上,十分無助,好像做什麼都不對,什麼也不能做。

每個人其實都是寂寞的,只是有些人多些、有些人少些、有些人遲鈍些、有些人敏感些;或許可以大哭一場來趕走寂寞,或者看書、聽歌、看電影、運動,又或者和朋友外出聊天。

許多時候,寂寞是無法排除的,就算是有很多朋友在的場合,也可能感覺到寂寞和孤獨。如果是無來由的感覺到孤寂,我們可以嘗試習慣和接受它,但如果是因為一些人和事,沒關係,時間就是最好的醫生。這句老掉牙的話,我在多年後才真正明白,再也準確不過。

只有小孩子才能夠無憂無慮,不知寂寞為何物,單只一個簡單的動作,都可以被逗得非常開心,但我們無法抗拒成長,許多現實的事物,非逼你成長不可。

一些歌手就能加速我們的成長,比如陳昇,能讓我們吸收生命的養份,讓我們學習如何度過或看透人生的過程,那種樂趣和過程就像是讀小說一樣。

一個經典的例子就是他於1992年和黃連煜組成《新寶島康樂隊》,推出的同名專輯里,許多歌曲無疑就是一篇的極短篇小說,《一佰萬》和《壞子》都是。

《一佰萬》講述一個少年乘坐火車離鄉背井闖蕩江湖想要賺一佰萬,回家給阿媽來買新衣的故事,而江湖路豈是這麼容易走,就像歌詞所說的社會黑暗路難走,最後阿媽在月臺上看到少年被通緝的照片,哭著要求孩子不要再賺一佰萬,她不愛穿新衣,聆聽至此,常常就會不由自主的十分難過。

《壞子》有人形容為悲壯淒清的江湖史詩,說的是江湖中的人與事,一句句都是台灣黑道的真實故事:“阮也曾打拼/拼死攏抹贏/一不小心父母講阮作壞子/你不通亂念/講阮台灣囡仔/不是燒酒就是粉味兼愛賭氣……”,要認認真真,平平實實的找生活真的不容易,但走偏門賺快錢也沒有想象中或看過的江湖電影那麼容易。

這兩首歌其實和陳昇在《新樂園》合輯里的《細漢仔》前呼後應,說的都是江湖事,而且和黃連煜客家歌(第一次讓我覺得客家歌的特別)拼發出的火花,異常的燦爛,閃爍奪目至今十餘年仍然無法忘懷,久久就要搬出來重聽一次。

聽陳昇,必須和他一起成長,如果沒有,只是繼續沉溺於陳昇的《把悲傷留給自己》,大概就會掉隊,陳昇往後的專輯也無法聽得下去。

Wednesday, January 11, 2006

唱華語歌的徐小鳳


徐小鳳是我少數喜歡的香港女歌手,去年宣佈復出時高興了好一陣子,不只開演唱會,一開23場,還拍電影,香港歌迷簡直有福。

接觸到徐小鳳時已是80年代,是香港歌壇和連續集的全盛時期,她唱一首《順流逆流》就足以讓人聽得如痴如醉。

那個時候,當紅歌星最愛開演唱會,一開就是數十場,令身在大馬的我非常疑惑,小小的香港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看演唱會,但每次從電視或錄影帶上看,這些演唱會卻真的是場場爆滿。

而徐小鳳的演唱會給我印象最深刻的莫如白底黑色大圓點的窄身裙,還有的就是奇大無比的圓裙,突然就有十幾個小孩子從裙底跑出來,很是感動。

她的聲音和蔡琴一樣,有類似鎮定劑的作用,如果心亂如麻,一顆心總是無法安靜下來,聽她的歌恰好,聽她娓娓道來:“你何必要說苦,快向前走找尋你的生路,要跨穩步,才到安樂土。你要靜心等,振作精神,要一步又一步振作你的精神,要快快灑開大步把難關度,要求幸福必須挨盡辛苦。”,心情會得樂觀一些。

那天突然讀到一段資料,原來最早賞識和發崛徐小鳳的歌藝,找她灌錄唱片的是吉隆坡唱片商——南國唱片廠,徐小鳳用兩天時間灌錄12首歌曲,分成三張細碟《牆》、《秋夜》和《戀之火》 出版,錄音簡陋,只用單聲軌。

封面照片上的徐小鳳,儘管是黑白照,大大的眼睛仿佛會說話,二十花樣年華的她是如此嬌麗,笑起來甜蜜非常,絕對是美少女一名。

我們常常忘記,大馬唱片界曾經擁有過輝煌時代。那個時代,大馬唱片公司栽培的歌手,一個個紅遍星馬港台,最典型的例子當然就是鄧麗君。

說回徐小鳳,她1965年參加香港天天日報舉辦的“香港之鶯”歌唱比賽時才16歲,在兩千多人中脫穎而出,得了冠軍,由於參賽歌曲是白光的《戀之火》,遂有“小白光”之稱。

她早期的專輯以翻唱其他歌星的歌為主,像青山的《淚的小花》、姚蘇蓉的《像霧又像花》、劉家昌《我家在那里》、潘秀瓊的《情人的眼淚》、尤雅的《往事只能回味》,還有《家家有本難唸的經》、《情難守》、《歡樂今宵》、《我一見你就笑》、《新桃花江》、《郊道》、《老子有錢》、《熱情的沙漠》、《包青天》、《一簾幽夢》和其他等,單看歌名,就知道她的歌路之廣,什麼類型的歌都能唱。

徐小鳳後期的歌聽多了,真想找到這些早期的專輯來聽,聽聽從她口中唱這些我同樣鍾愛的歌曲是什麼味道,就如她唱《我有一段情》和《良夜不能留》,就一點也不輸蔡琴。


Thursday, January 05, 2006

林海的音樂《城南舊事》


許多時候,我們需要一些能夠平復心情的音樂,古典樂如慵懶優雅的德布西固然適合,但一些新世紀音樂類的,其實也很適合。

我少聽新世紀(New Age)音樂,或是新印象派(New Impressionism)音樂,不是不聽,而是只聽少數,覺得變化不大,音樂缺乏起伏和張力,聽久容易生厭。

不像爵士樂,音樂的強度和張力奔放又抒情,情感豐富,時而強烈急促,時而舒緩安詳,陳述著心靈的感動,就像沙漏的沙,雖然總是永不止息的重複從一端流到另一端,但底下沙子堆成的形狀卻總是迥異的,符合爵士樂即興,不斷求新,不去重覆舊有的東西的基本特質。

不過,有張專輯號稱是新印象派音樂(有時真的懶得把音樂分類,好的音樂就是好的音樂,不分門派),注重畫面和標題帶來的動機;新印象派音樂想把音樂與人結合,人的記憶、懷念、經驗,皆全化做可感受的動機,用樂句去捕捉形象,呈現形象,聆聽時閉上雙眼,就看到景觀與畫面,來源是聲音的,感受卻是全感官的。

這張專輯就是林海作曲、演奏的《城南舊事》,聲稱是中國人第一張新印象派音樂,借古城中小女孩的眼光,捕捉一個無邪和美好的世界。

專輯名稱很熟悉是不是?你沒有猜錯,就是名作家林海音一舉成名的同名小說,而四歲半開始學鋼琴的林海將它寫成曲,由音樂來述說著一段段的“城南舊事”。

林海的音樂十分內斂,充滿平靜的美麗意境,是最貼近內心的旋律,仿佛讓人看見內心最澄澈的深處;林海的音樂帶點爵士的即興自由,還有古典和中國的味道,全憑著12歲即開始接觸爵士樂及深厚的古典樂基礎(1989年參加第八屆VAN CLIBURN鋼琴大賽,入圍準決賽),讓他的音樂簡單平實,卻能激發無數變化,令人目眩的光影。

我看到有林海迷在網路留言說除了《城南舊事》,林海的其他專輯都收集全了,而我正好相反,除了《城南舊事》,其他的一概沒有,但單憑其他專輯名稱,就讓人暇思無限,很想找齊,包括《日月西東》、《貓》、《月光邊境》、《流動的城市》、《遠方的寂靜》、《愛情風華》和《琵琶相》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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