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, July 29, 2005

經典的黃沾

年輕時候,我們不懂好好珍惜和把握短暫美好的青春,年紀漸長時,開始懂得時,卻是輕舟已過萬重山,青春不再。

的確是有很多感慨,尤其是聽著昔日聽慣的許多歌曲,沒來由的就留戀逝去的青春,希望還能夠幸運的捉住青春的尾巴。

朋友前幾天傳簡訊來:“人老了開始想念年少的光景,翻找出紅螞蟻I和II,還能聽。”這就是為什麼有些朋友已經不聽新歌,只聽回舊專輯的熟悉歌曲,或者只是聽電臺,DJ給什麼歌,就聽什麼歌。

當年聽馬兆駿的〈那年我們十九歲〉,聽著他淡淡的在唱:“渡過高山和海洋/歲月就此流過在眼前/還記得我們偷偷摸摸學抽煙/那年我們十九歲/經過風霜和歷練 如今誰也無法再改變/還記得我們一起許下心願/那年我們十九歲/隨著時間的變遷/是否應該勇敢的面對/別再用一些安慰自己的謊言/再次欺騙你自己/還記得那年我們只有十九歲/現在已不再年青。”,未賦新詞強說愁的自以為很能體會那種心情,其實也只有現在才算真正懂得。

像我最近在聽的《笑傲歌壇 黃霑傳世經典》,紀念香港一代樂壇教父黃霑作品的精選輯,這種青春已是明日黃花的感覺更為明顯,首先是黃霑和一些唱歌的人如張國榮和羅文皆已不在人世,其二是他作品所橫跨的年代,幾乎就是我的歲數,他的作品的變化,無疑見證了我成長的過程。

這張由環球、華納和EMI三大唱片公司聯合發行,全部51首金曲均爲最初的原聲版本,並非翻唱的精選輯中,竟然讓我發現,原來孩童時代就已朗朗上口的這首“世界真細小小小,小得真奇妙妙妙……”《世界真細小》兒歌,竟然是黃霑的詞。

51首歌中,逾八成是電視劇或是電影主題曲和插曲,且是香港連續劇和電影最輝煌時代的作品,如《親情》、《射鵰英雄傳》、《抉擇》、《上海灘》、《播音人》和其他等;電影則包括《泰俑》、《笑傲江湖》、《黃飛鴻之男兒當自強》、《倩女幽魂》和其他等,絕對是‘傳世經典’,只要經歷過那個時代,每首歌幾乎都耳熟能詳。

就像1980年的《上海灘》不只成了葉麗儀20多年來登臺必唱的曲目,在大馬許多場合,偶爾還可以看到一些非華裔藝人在表演節目時選唱,顯示這些經典,是跨種族的,也証明好的音樂,沒有語言界限。

還有鄧麗君的《忘記他》、許冠傑的《滄海一聲笑》、林子祥的《男兒當自強》、張國榮的《倩女幽魂》、葉倩文的《晚風》,能夠一一讓我們步入時光隧道,重溫昔日。

況且,精選輯收錄許多很久沒有新作的歌手作品,比如甄妮、陳潔靈、呂珊、周潤發,甚至是蕭芳芳都唱過黃霑的作品,只可惜沒有收錄《我的中國心》和《梁祝》,算是小小遺憾。

Friday, July 22, 2005

從達明一派到黃耀明

我很少聽廣東歌,但對少部分的香港歌手卻很長情,多年來從沒有放棄。

最喜歡的那個姓黃,叫耀明。

從達明一派時代開始就喜歡上黃耀明,不知不覺已經20年。

喜歡他的聲音和音樂,那種妖繞的模樣和感覺,沒有其他歌手可以取代,甚至是後期的張國榮,都不能;黃耀明的妖嬈和艷麗是自然的,一點也不做作;相比之下,張國榮卻相當刻意,一點也不自然。

況且,張國榮的音樂是大路的,從來不會讓我感覺到驚喜,黃耀明不同,代表的是香港歌壇的另一條路,走在主流和非主流的模糊地帶,有點迷幻、懷舊、另類、人文、知識分子。

喜歡達明一派,喜歡劉以達和黃耀明,就是喜歡這些元素,以〈那個下午,我在舊居燒信〉還有〈(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)末世情〉為例,是多麼文藝,讓人光明正大的可以把文藝挂在嘴上,不用怕被人嘲笑老土。

最喜歡的黃耀明個人專輯有兩張,一張是《人山人海》,另一張是《愈夜愈美麗》,都已是1995年和1997年推出的陳年專輯。

黃耀明的歌不常聽(指的是沒有經年累月的在聽),經常是買回來狂聽一陣子後收起來,直到某天心血來潮找出來,才會不停的聽個痛快。

曾幾何時,我和另一個極喜愛黃耀明的朋友,還一起跑到KTV廂房大唱〈春光乍泄〉和其他歌手如蘇永康的歌,還用小型錄音機錄下,當年雪泥鴻爪般的快樂,回想起來時的黯然,那段美麗的時光。

歲月在每個人的身上都留下痕跡,且聽他和張國榮在《CROSSOVER》中,雖和以往一樣妖嬈,但已平添歲月留下的幾許痕跡,聲音無意中還是透露了時間的滄桑。

喜見達明一派本月推出《The Party》新專輯,且已達到金唱片的銷量,期盼能在最短時間內聽到,可惜劉以達和黃耀明兩人決定見好就收,再度解散達明一派,在在印證分久必合,合久必分,但細想後,這樣豈非最好。


在漂流的人生當中,每個人都是過客,在旅途相遇的人,往往無法得知能夠同行多久,像當年在馬德里遇見的後滕充,多年沒有聯絡,如今安在。

只不過,人生不就是一連串的失去與擁有所組成,有些事情,放在心中就好,沒有什麼好遺憾的。

Friday, July 15, 2005

想起蔡藍欽,想起人活著,是否幸福


他,如果活著,到今年就已41歲。

如果活著,他會如何看待這個世界?是否還會認為在這個世界,有一點希望,有一點失望,有一點歡樂,有一點悲傷,誰也無法逃開。

一個去世接近20年的男生,他的歌讓我們直到今天,還在想念,還在聆聽,還在感慨,他應該留在這個世界繼續的唱,告訴我們許多,活著也不一定懂的世界。

他就是1964年出生,1987年22歲時病逝的蔡藍欽。

他的弟弟蔡淳,比他遲出道,當年`台灣流行歌曲的,應該都知道他,但知道他是蔡藍欽弟弟的,恐怕不多。

蔡藍欽只出過一張專輯——《這個世界》,而且是他死後才出片,收錄12首作品,其中9首是他本人作詞作曲,1首與朋友合作,另兩首是弟弟蔡淳的創作。

由於他已去世,專輯只靠廣告、新聞宣傳、電台播歌,就創下15萬張銷售量的紀錄,名列年度暢銷10大榜內,不可說不是奇蹟,也証明他的才華,獲得大家的肯定,否則也不會直到今天,台灣還是有很多音樂人,還在想念他。

陳樂融是在蔡藍欽去世的第9天才聽到《這個世界》的母帶,然後在忙完了夜貓子合唱團、王芷蕾 、伊能靜、邱晨、蘇芮的專輯後,聽了不下百遍的《這個世界》,在房間挂起他的素描,與他神交,並在十多年後,為文紀念蔡藍欽。

當年聽蔡藍欽,是從朋友在台灣買回來的卡帶轉錄,朋友群中幾乎是人手一個(都是翻錄),九十年代中首次到台北,看到復刻版CD ,毫不猶豫的買回來。

手上現在重聽的卻是2001年,台灣華納推出的蔡藍欽紀念專輯《這個世界》特別版,有兩個CD,一個是《這個世界》的原版,另一個是《未完成的HOME DEMO》,收錄20首蔡藍欽以雙卡座的收錄音機、一把吉他和一部簡單功能的鍵盤(Keyboard)的創作。

粗糙的錄音,清清純純的聲音,常保的赤子之心,讓人無限的感動,讓我更能珍惜生命,更覺得活著就是一種幸福,比快樂昇華;幸福是種來自內心的感覺,是極致的內心感受,可遇而不可求,而快樂較為簡單和具體,比如生活安定、工作有所成就、賺到一大筆錢,就能夠感覺快樂。
尤其讀到蔡淳在紀念冊內寫的題為“流傳”的文章:從小我們就是一家四口,1987年哥哥走了,1991年媽媽因癌症也去了。再往回看二十幾年,當年媽媽經歷六次的懷胎十月生了六個寶寶 1前四胎都夭折,第五胎才保住 成為長子,又是長孫,取名蔡藍欽,後來的第六胎是蔡淳。十幾年後,所謂的一家四口,也走了一半。每次想起這些,都會深深地覺得“人能活著,真是奇蹟。”

你說,活著是否真的就是一種幸福。

Monday, July 11, 2005

百老匯的費翔

如果我說我是費翔的歌迷,恐怕會有很多人不同意。

因為費翔最近來馬在雲頂開演唱會,我並沒有去看,反而在同一時間,到國油交響樂廳看馬來西亞愛樂團加上國際大提琴名家顧德曼(Natalie Gutman)的現場演奏。

不過,我真的是費翔的老歌迷,他在1982年推出第一張個人專輯《流連》後,在大馬面市的每張專輯(百代和寶麗金時期)應都齊全,最後一張買到的是《冷太陽》,一張到現在我還是最喜歡的專輯;復出後,費翔推出的每張個人專輯,當然也沒有錯過,一一收齊,最新的就是《百老匯經典輯》雙CD專輯。

那為何沒有去看費翔的演唱會,說是忠實歌迷,怎樣也說不過去。

最主要的其實是地點太遠,想到來回的路程,心就冷了一半,因為隔天很早還要上班,第二個原因則是擁有類似“近鄉情怯”的心情,怕太接近自己當年的偶像,害怕期望越大,失望越大。

剛巧碰到千載難逢的大提琴大師顧德曼來馬,和大馬愛樂團一起同場演出,而大馬愛樂團的音樂總監兼指揮家KEES BAKELS也是國際知名的大師級人物,就給自己找到很好的藉口不上雲頂看費翔。

顧德曼今年63歲,老師是卡左露波娃教授及獲得倫敦時報譽為“當今世界最偉大音樂家”的大提琴名家羅斯托波維奇(Rostropovich),1959年奪得第七屆維也納青年音樂節金牌,1964 年贏得柴科夫斯基大賽第三名,兩年後又在布拉格之春音樂節上的德弗乍克國際大賽獲獎,1967 年奪得慕尼黑ARD大賽首獎,合作過的世界頂尖樂團包括維也納愛樂、柏林愛樂、倫敦交響樂團和其他等。

偉大的鋼琴家李希特生前對顧德曼的大提琴造詣推崇之至,稱她是“音樂真理的化身”,。另一位大提琴名家卡沙多則形容她“如同一朵嬌嫩的花,卻擁有橡樹般堅韌的根莖。”,說了這麼多,主要是要讓自己擁有強而有力的理由,可以原諒自己沒有選擇看費翔的演唱會。

不過,在看演奏會時,我老是心不在焉,總是在想象費翔演唱會到底精不精采,會不會真是成為畢生遺憾,但正如友人所說,我們一生中有太多事要遺憾,許多事終究無法強求,心里頓時好過一些。

那段日子,幸好剛巧有他的新專輯《百老匯經典輯》面市,讓我解解癮,用心去享受費翔的歌聲,純粹當個聽歌的人。

所有好歌的人,所有喜歡現代音樂劇和百老匯的人,都絕對不容錯過這張精彩的專輯,單是附送,介紹音樂劇的小冊子,就值得收藏。

Friday, July 01, 2005

她沿著沙灘的邊緣走,一步一個腳印淺淺地陷落


有一張專輯,聽了20年還是百聽不厭,就是張艾嘉的《你愛我嗎》。

說實在的,張艾嘉的每張個人專輯,從1981年首張專輯《童年》到1985年的《忙與盲》,隔年的《你愛我嗎》,再到1992年的《愛的代價》,每張其實都百聽不厭,張張都是心頭愛,只是四張之中,偏偏最愛這張《你愛我嗎》。

這四張個人專輯里頭,有三張入選台灣流行音樂百張最佳專輯,《忙與盲》排名第19,《童年》和《愛的代價》分別名列第20和第93,唯獨《你愛我嗎》擠不入榜。

不過,這不阻我對它的偏愛;我們偏愛一樣東西,常常是沒有理由的,喜歡,就是喜歡。

認真探討起來,或許只是聽歌時的那段日子,所留下的記憶,而這些歌,就是記憶的鎚子。

《你愛我嗎》這張專輯是當年和朋友到新加坡度假時買下,回馬看到不同的封面設計再買,除了珍藏的原因,就是怕卡帶壞了,至少還有“後備”。

王新蓮製作的這張專輯,雖然著力在個人情愛上,但所表現的質感和帶著知識分子式的優雅,迷倒當時對未來和愛情充滿憧憬的我。

專輯9首歌有4首是李格弟(就是詩人夏宇)的詞、兩首王新蓮、1首陳克華,餘下兩首分別為鐘曉陽和心茶,第一首〈她想〉的詞,我想應該是開了中文歌壇的先河,總共有二十多個問題:“這是一個開始呢?還是結束?我懷疑的問:你喝咖啡加多少湯匙的糖?你先穿左腳還是右腳的鞋?你喜歡那件格子絨的襯衫嗎?你記不記得誰送給你的?你早上散步嗎?你用什麼方法來叫醒自己?你做夢嗎?你有想我嗎?……”

人生之中,我們可以用無數個相同或是類似的問題來問問自己,考一考自己的記憶力;直到20年後的今天,我坐在門前穿鞋時,偶爾還會認真在留意,自己是先穿左腳還是右腳的鞋。

其他歌,單看歌名就覺得十分吸引,如〈我站在全世界的屋頂〉、〈那天我們談了一夜生活〉、〈雨在她心中停留〉、〈她的心是個巨大的修車廠〉、〈她沿著沙灘的邊緣走〉、〈她打算這樣過一輩子了〉和〈最愛〉。

像我鐘愛異常的〈她沿著沙灘的邊緣走〉:“她沿著沙灘邊緣走,一步一個腳印淺淺的陷落,她沿著沙灘邊緣走,不想回頭,她脫了鞋子,喜歡那種冰涼的感覺,生命中沒有多少時候,可以這樣沿著什麽沒有目的地走,……”;生命中的確沒有多少時候,可以這樣子漫無目的的,看著生命就如手掌中的沙從指縫中慢慢泄落,如是流逝。


《她沿著沙灘的邊緣走》:張艾嘉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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